脚滑的狂赞士

注意事项：

1，这篇的背景来自电影《环太平洋》，CP为《全职高手》的叶蓝（主）、喻黄（副）。

2，有对原作的设定进行改动，具体细节在后记解释。其中必须在前文解释的重要设定改动是：本文中，机甲的视野有限，需要直升机拍摄镜头为其弥补。

3，不到2W字的短中篇，完结。

补偿的生贺，TO夜。

 

BGM：Pacific Rim

 

战斗到底

 

 

公元二零三零年，凌晨四点整，香港Shatterdome基地。

“数据监测出现异常！”工作人员紧张地盯着仪器吐出来的纸条和全息地图，“三头怪兽，都是五级！正在急速前往香港，最快会在三十三分钟内到达！”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但是指挥台里没有人被吓得发出尖叫，因为所有人都已经对频繁出现的灾难麻木了。

“向环太平洋联军附近的基地请求支援！”一向淡定的指挥官忍不住爆了句粗，“妈的，怎么又是香港这来了五级怪兽。现在的布防情况？”

“‘剑圣’和‘术士’刚刚维护完毕，在基地内待命。‘枪炮师’一个半小时前出发去东海，已经在全速赶回来的路上，还需要八十二分钟。”

“‘斗神’号呢？”

“它还在维修，上一次战斗的损伤太大了。东京已经回了消息，他们两台机甲在渤海湾，‘探戈狼Ⅲ’号和‘隐形浪人Ⅱ’号现在就过来。”

“两台五代机，加上我们这里三台机甲差不多了。要多久？”

“最快记录是晴天条件下一百五十七分钟，但是现在……”

屏幕上显示这片海域正被狂风暴雨肆虐，骇浪滔天。一道粗壮的闪电劈了下来，猛地照亮了监视器上漆黑的海面。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沉。

指挥官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声音冷静地下了三道命令：“快疏散群众，要在五十分钟内疏散完毕。通知‘剑圣’和‘术士’出战，任务目标是守住防线五十分钟。叫叶修过来。”

“可是‘斗神’号还在维修……”

“叫他过来！”

“是，长官！”

 

基地的战斗人员住宿区里响起尖锐的警报声，一个机械的女声在警笛中不带感情地重复“紧急情况，请速集合，紧急情况，请速集合”。常年的作战习惯让躺在床上的蓝河猛地惊醒，哪怕头脑还混混沌沌，身体已经在自动穿衣服。他有点头晕，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的红色数字：04:03。才睡了五个小时当然晕，他了然地想着，闭着眼，放任身体自主行动去洗漱。

紧急集合的通道一路闪烁着红色的警报灯。在他小跑着去集合的时候，一路上听见了不少同事的小声闲聊：

“听说是五级怪兽？”

“而且是三头！”

“靠，我们这里只有‘剑圣’和‘术士’，‘枪炮师’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回来，这怎么打？”

蓝河忍不住插了句话：“‘剑圣’虽然是四代机，但是它的速度和攻击能力跟五代差不多，挑一头五级怪兽没问题。”

同事回头一看，发现是蓝河，于是笑道：“知道你喜欢它。但是六个月之前那场是它和怪兽单挑，这次是2V3啊。”

蓝河无话可说了。因为“剑圣”号沿袭了“隐形浪人”号的设计思路，是一台毫无疑问的极端机甲：它在速度和近身攻击力上可以睥睨五代机，但是防御程度只堪堪高于一代机一点点。这也就决定了它在以少敌多的战役中必然会吃亏——所以它的搭档是以高防御、强远程火力与慢速度闻名的三代机甲“术士”号。

 

“2V3啊……六个月之前那场也是2V3，最近真是倒霉，什么都冲香港来。”

“美国人不是把裂缝炸掉了吗，怎么还出怪兽？”

“对啊，级别还越来越高！”

“听说是那场爆炸把周围的裂缝给炸出来了？”

周围一片的“卧槽”、“坑爹”之声，不过也没什么人当真，因为这种事情他们都只是捕风捉影听个乐子，真相只有高层的指挥官知道。

蓝河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集合地点，由专门人员帮他们穿上特制的作战服：防水、防强酸、抗高温、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然后他们亲自检查直升机上的遥感、通讯等设备。蓝河耐心地按规定程序检查着直升机内的一切，因为他很清楚出战之后这些都关乎自己和队友的性命。

由于机甲的设计局限，机舱内的驾驶员无法自己看见背后的情况，必须依靠直升机即时传输的图像。说实话，直升机驾驶员面临的危险不比机甲驾驶员的小：他们也同样直面怪兽，但是他们没有武器自卫，而且非常容易受到战斗的波及。故而这项工作对驾驶员的操作要求非常高，伤亡率也居高不下。

一开始这项危险的工作由无人机担任，但是人工AI应对突发场面的能力实在太差，非常影响战斗，所以改成了真人驾驶——蓝河就是这样一位经过层层选拔的顶尖飞行员。他是现任“剑圣”号直升机组的组长，负责指挥一组直升机。按规定，一台机甲至少需要三组直升机（即三个图像镜头），每一组直升机由两架直升机构成，共同拉着一组遥感镜头；但是“剑圣”号太过灵敏，如果多出两组直升机反而可能会对它的动作造成干扰，所以它的配置是三架分别装载三个特制镜头的直升机。不过这也意味着蓝河他们一个人要承担一组直升机的职责，会比平常的直升机驾驶员累上许多。

 

蓝河坐了进去，关上舱门，戴上头盔。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启通讯频道，沉声道：“这里是‘剑圣’组1号机，一切正常。请回复。”

“‘剑圣’组2号机，一切正常。”

“‘剑圣’组3号机，一切正常。”

“一切就绪那就出发吧，加油各位——”蓝河的话被通讯频道里突然跳出的一个明快声音打断了。

升降梯已经开始运作，快速上升带来他们熟悉的超重感。

“各位好久不见了啊！这次又是三头五级怪兽我们会像上次那样把它们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菊花开花的，反正它们的名字也叫‘kaiju’分明就是‘开菊’嘛，是吧队长？不过这次的任务目标只是守住海岸线五十分钟真是不够尽兴，下次应该换苏沐橙他们防守我们主动出击才对。”

蓝河不用想象就知道“术士”号的主驾驶一定是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少天，别教坏小卢。”果然频道里出现了一个温和又无奈的声音。

“没事，前辈，反正我没听懂什么叫菊花开花。”“剑圣”的副驾驶员卢瀚文今年刚满十八岁，是史上最年轻的机甲驾驶员。

不知道这样的搭配是不是有意为之，“术士”的副驾驶员则是接近退役年龄的老将魏琛：“老夫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吧，上一回你们俩挨揍的那模样就叫菊花开花。”

“我去魏老大搞清楚情况啊，我们那明明是掩护友军的战略撤退所以才会背部受敌，而且这是叶修那个不要脸的订的战术，要是队长来指挥的话我们一定能大干一场！”

“那个战术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少天，不然我们三台机甲都得交代在南海。”

“上次确实好惊险啊，前辈，我差点就想问你要不要开自爆装置……”

“只是断了条右腿而已小卢你还得练啊这心理素质还是太嫩了，不过右半身好像是我操作的吧腿断了也是我疼，但是我都没叫唤那你紧张什么——”

指挥官突然接入了频道，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还有空在这里聊天？把那三头怪兽缠住五十分钟，听明白没？它们代号分别是‘巨魔’、‘凶灵’和‘挪威海怪’。”他顿了顿，补上一句，“‘术士’你把‘剑圣’看紧点，撑到‘枪炮师’回来就差不多了。”

“是，长官。”答话的是稳重的“术士”号主驾驶喻文州。

“对面三头五级怪兽，这里就我们三台机甲？小日本美国澳洲俄国老毛子啥的也不过来搭把手？”“术士”号的老油条副驾驶抗议了。

“日本有两台机甲会来，美国澳洲俄罗斯都太远了，你想等他们过来给我们收尸？”指挥官刚收到悉尼那边“尤里卡突袭者”号从马六甲过来增援的消息，有些哭笑不得。“不说别的，至少给我撑过三十分钟，这里需要时间疏散群众。”

“那必须的，你对自己没信心可以，但对我们没信心就太埋汰人了啊。”

 

指挥官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点低哑：“这回没有哥压阵，你们别太害怕啊。”

“靠，叶修你敢不敢要点脸，敢不敢！”

“滚滚滚滚不就一台五代机么有什么好得瑟的！等‘剑圣’和‘术士’明年出了第二代也是五代机甲，再说了我们打的是配合懂不？你一个光杆司令孤家寡人懂什么叫配合么？上次拿我们当挡箭牌使还没跟你算账……”

听着他们斗嘴，蓝河忍不住笑了，但也有点失望和担忧。声音的主人是五代机甲的“斗神”号的驾驶员叶修，他这话表明了香港基地的最强战力真的无法参战。那边是三头五级怪兽，这边只有一台三代机和一台四代机，别说胜算，就连平手甚至生还的几率都渺茫。只有祈祷“枪炮师”号能早点回来了。蓝河有点不抱希望地想道。

“小蓝河你们开直升机的也别压力太大啊，我知道给一个多动症拍镜头是不太容易，上次它在我旁边搞什么分身，晃得我眼都花了——”话语戛然而止，大概是通讯被忍无可忍的指挥官关掉了。

 

本来紧张忐忑的气氛这下子真是被冲散了，蓝河笑笑。

升降梯升到地面。大雨瓢泼，雨水猛烈地拍打着机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用沉稳的声调在直升机组的频道下令起飞。连同摄像的直升机在内，一共十二架飞机同时升空。它们一起吊着两台巨大的机甲：左边是漆黑中带一点暗蓝色的“术士”，要不是头部的光和胸前的能源系统，它几乎与这夜色和深沉海面融为一体；右边则是深蓝色与亮黄色交织的“剑圣”，它的双臂继承了“隐形浪人”号的腕刃设计和“尤里卡突袭者”的弹射刀，还添加了链剑以弥补切割战术的局限——对于切割和戳刺都无法重创的敌人，用这一招将它缠住，让“术士”以重火力毙敌。两台机甲的胸前都印着十头怪兽图案，代表着击杀了十只怪物，这是它们与驾驶员共同的荣耀。

高空的风极大，不过由于拖着沉重的机甲，直升机群还不至于被吹跑。暴雨还在无休无止地下，望过去只能隐约见到探照灯里一片银白色的雨帘。闪电早已远去，剩下天边压抑的雷鸣。翻滚的怒浪在飞机下面低低咆哮，每一片漆黑的海水后面仿佛都潜藏着一头巨兽。虽然离指挥台预测的怪兽抵达时间还有些距离，但是蓝河丝毫不敢松懈，命令直升机用探照灯照亮附近的海面。

“术士”主驾驶兼指挥开口道：“现在是四点二十七分，各位，老样子，我们去打好这一仗，好好守住这五十分钟。”

“前辈放心吧，我们就算拼命都会拖住它们的！”“剑圣”副驾驶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斗志昂扬。

“哎哟小卢别太拼，万一不小心把怪兽干掉了，指挥官不得被你们吓死。”

“魏老大要不来比一下今天谁干掉的怪兽多？‘剑圣’新装上的电击器还没试过好不好用啊，听说可以电晕敌人然后直捅心脏又快又方便省得每次战斗都被怪兽喷一脸血和口水，连机甲都快被腐蚀透了。”一向话痨的“剑圣”主驾驶顿了顿，说道，“队长。”

“少天？”

“一起战斗到底吧。”他无视了频道里另一位驾驶员“靠，老夫才是这台机甲的副驾驶好吗，这还能不能行了”的吐槽。

他笑了：“当然。”

 

直升机群同时松开吊索，两台机甲重重落入海里，激起一阵浪花。三架直升机掉头返回基地，三架直升机在“剑圣”号附近巡航，另外六架则拉住三组镜头围绕着“术士”号。一台机甲迈着沉重又坚定的步伐向太平洋深处走去，一台机甲则停留在后方，保持距离在二十米以内。能掀翻巨轮的深黑色浪涛堪堪没过它们的小腿。

蓝河仔细地检查着镜头上的画面和雷达，生怕错过怪兽的一丝踪迹。作为“剑圣”号的“眼睛”，他们的镜头是特制的，可以传输大范围的高精度图像，还可以连接其他机甲或直升机的视野，以便驾驶员观察怪兽的弱点，争取一击毙敌。这是为了配合“剑圣”号的设计而制作的：由于“剑圣”号把“快速攻击”和“招招致命”理念发挥到了极致，许多设计上的缺点比如护甲极其脆弱、难以与怪兽正面角力、切割会带来大量血液污染等等，都要依靠驾驶员的技术和观察去弥补。这也是蓝河最喜欢“剑圣”号的原因——它搭载的是天才驾驶员黄少天，击杀十头怪兽的战役每一场都精彩万分。

即将开始战斗的兴奋和紧张感随着肾上腺素的增高传到大脑，让蓝河热血沸腾又内心沉静。

要开始了。他对自己说道。双手指尖微凉，但是马上就会因为极限操作而热起来。

要开始了。机甲里的四位驾驶员心里暗道，他们的念头在搭档脑海里一闪而过。

要开始了。指挥台里的叶修看着全息地图，眯起眼来。

 

与此同时，正全速赶回香港的“枪炮师”号里，唐柔有点顾虑：“这样就算赶回去，直升机的燃料也会不够用的，那到时候怎么协同战斗？”

主驾驶员苏沐橙轻松地答道：“应该是不够。不过用备用能源应该还能再撑一两个小时，不用担心。”

唐柔心下了然：“也对，可以提前把我们放下去。”

驾驶舱里陷入了沉默。唐柔看着外面：海天混沌一色，连闪电也没有；除了探照灯过处的惨白雨帘，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跟六个月之前那天好像。唐柔不经意间闪过了这个念头。那是一个惨烈的夜晚，每每想起来唐柔都觉得鼻尖还萦绕着怪兽蓝血的腐臭与酸味，忍不住反胃。

“柔柔？”

“啊，抱歉。”唐柔反应过来她们正保持着通感，对方能对她的感觉感同身受。

“没事，战斗的时候别走神就好。”苏沐橙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快温柔。

唐柔有些赧然。这时苏沐橙转过头来，隔着厚重的头盔对她微笑：“柔柔，不用担心，哥哥的事不会影响我。”

唐柔这下是真的觉得很抱歉了。

这台“枪炮师”号本来是苏沐秋与苏沐橙兄妹的座驾。但是在六个月之前的战役里，“剑圣”、“枪炮师”和“斗神”都被重创，五位驾驶员都受了重伤，其中苏沐秋不治。没有了王牌主驾驶员，香港基地本来要退役“枪炮师”号，让苏沐橙与叶修搭档驾驶“斗神”号，但是叶修和苏沐橙两人都坚决抗议。后来，原本驾驶直升机的唐柔被调过来与苏沐橙搭档，才得以让“枪炮师”号重回战场。所幸她们的通感同步率高，能让“枪炮师”继续发挥它的实力——虽然达不到兄妹俩的100%同步，但是也有82%。这在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里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成绩，连“剑圣”和“术士”这两对多年师徒搭档的通感同步程度最高都只能达到93%和91%，而她们才合作了不到六个月，可以说是潜力无限。

好强的唐柔明白自己离苏沐秋这个天才的差距有多远，也明白平时训练中苏沐橙多半在让着她、引导她。正因为知道自己拖累了“枪炮师”号的发挥，所以她一直都很疑惑：“沐沐，为什么你不愿意跟叶修一起开‘斗神’？”

苏沐橙歪了歪脑袋，右手手指轻轻敲着手里的光球，引得直升机组组长在频道内严肃地制止：“运输状态，请不要随意让机甲做不必要的动作。”她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

“要说理由啊，因为‘斗神’号只有叶修他一个人能驾驶，没有人可以跟他搭档，连哥哥都不行。”

“为什么？他太强了？”

“肯定啦，虽然有两个驾驶位，但其实就是专门为他一个人设计的五代机甲，还特地装了生物脑减少精神负荷。”

“这么强……”唐柔不敢想象一个人操作一台机甲所需要的意志力。

“是啊，叶修是最强的，”苏沐橙说得很坦然，“我们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脚步。哥哥跟他已经是老搭档了，但是他亲口对我说，如果让他一起去驾驶‘斗神’，只会互相拖累；但是如果让他用‘枪炮师’去一起战斗，就能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觉得叶修反对大概是因为更想见到‘枪炮师’一直活跃在战场上吧。”

可是我没办法像你哥哥一样发挥出这台机甲的实力。唐柔没有说出口，只是暗下决心要变得更强，总有一天要让真正的“枪炮师”站在战场上。

苏沐橙像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温和而坚定地说道：“柔柔，一起加油吧。”

唐柔感受着通感里传来的信任、友善、感激、期待和执着，用同样的心情郑重地许下了承诺：“好。”

“要一起战斗到底哦，让他们好好瞧瞧。”

“好啊。”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罔顾外面的狂风暴雨。

 

战斗爆发的时间比电脑预计的相遇时间早四分钟，五级怪兽果然在速度上比过去的怪兽都快一截。

指挥官突然在通讯频道怒吼了起来：“‘剑圣’，你们的十一点方向！‘凶灵’！”

操控左半身的副驾驶卢瀚文马上看向左前方，同时抬起左臂摆出了防御姿态。身后的“术士”号右手等离子炮也开始蓄力。

蓝河调大了探照范围和光束亮度，小心又大胆地驾着直升机把灯光打在左前方的海面上，同时注意不要影响“剑圣”的动作。他在直升机频道下令：“2号机右边，3号机保持在机甲后方，替我们注意后方！”

“2号机就位。”

“3号机收到……小心！组长你后面！”

蓝河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立刻把飞机急速上升了十几米，就在他低头向下看的时候，一条怪兽尾巴猛地从海里冲他甩了上来，他赶紧向旁边做出紧急规避的战术动作，被甩起的海水溅了满飞机。好险，差一点就被打到了，他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一旁的“剑圣”已经动了，它趁“凶灵”偷袭直升机的时候，右腿一迈，右手的链剑飞出，狠狠地刺入那条尾巴。怪兽吃痛，猛抽尾巴，企图把链剑卷走，但被“剑圣”顺势往下切，斜着砍下了整条尾巴。没有蓝血喷溅出来，因为黄少天在链剑刺入的时候已经开启了超高温程序，把怪兽的伤口流血用高温灼烧的办法暂时封住。

“前辈！在这里战斗会污染海水。”卢瀚文大叫。

“先砍了再说！”黄少天用同样的音量大声回道，“奇怪啊，一头五级怪兽的尾巴怎么这么脆？”

“少天小心！”

还没等黄少天问要小心什么，他就明白了：“靠，它也是速度型的……”话语之间，“剑圣”号已经被那条尾巴的主人从水里跃起迎面痛揍了一拳。两个驾驶员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往后倒去，黄少天迅速止住后仰的势头，大叫小卢。卢瀚文心领神会，抬起左臂想拦住怪兽的拳击，不料对方出手比“剑圣”引以为豪的速度还快，这一抬手不仅没防住，头部左边还狠狠地挨了第二拳。幸好卢瀚文反应够快，马上启动左腿的推进器，生生把“剑圣”号往右推了几米，避开了怪兽的第三下连击。身后“术士”号的等离子炮跟上，连开两发把“凶灵”逼开。

“不！”蓝河没来得及阻止他们的动作，“四点钟方向来了第二头，是‘巨魔’！”

 

急于摆脱“凶灵”纠缠的“剑圣”这下正是自投“巨魔”的罗网。眼看就要被怪兽拦腰抱住，黄少天启动了右腿的推进器，开到最大：“小卢！银光落刃！”

卢瀚文配合地调整右腿的推进角度，也把功率开到最大。“剑圣”号迅速地从海里高高跃起，避过了“巨魔”的拦腰一抱，然后双手握紧链剑，瞄准对方的头部猛地向下劈砍。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灼烫的链剑没能劈开怪兽脑袋，只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伤口——“巨魔”居然用双臂硬是架住了链剑和“剑圣”号近两千吨重量带来的冲击力，还差点让“剑圣”震得武器脱手。

好不容易在海里站稳，黄少天和卢瀚文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这还是第一次见能用肉体硬抗“剑圣”全力一击的，而且对方的双臂也没有被砍断，足见“巨魔”身体之强横。

指挥官赶紧报数据：“别硬拼！这家伙有八千多吨，是我们见过最大的家伙了！”

“回来！”喻文洲言简意赅道。“术士”号又抬起右手，开始蓄力等离子加农炮。

魏琛突然大骂道：“靠！又来一头！”话音刚落，“术士”内的两人被从左边传来的巨大震荡摇得往右边踉跄了两步。喻文州第一反应是检查等离子炮准备情况，魏琛则马上开启了腹部的电磁炮，同时左手做出了抓握的准备。等离子炮没有被中断，喻文州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术士”号的腿部又被抽了一下，所幸没有被绊倒。“术士”号不能像“剑圣”那样快速跃起规避敌人，因为它装载的武器太多，推进器没有办法瞬间提供那么大的推动力，所以干脆加固了底盘和护甲。喻文州扫一眼屏幕，打开了背部迫击炮。

机械的女声重复道：“I-19等离子加农炮（强），准备中，进度87%，准备中，进度87%。”

“加密型多瓣叶电磁炮（中），准备中，进度19%，准备中，进度19%。”

频道里传来了黄少天的声音：“队长你们怎么样？这边需要支援，我们还能再拖两分钟！”

一直飞在低空的蓝河看得清楚，擅长突袭和进攻的“剑圣”号一直在被动防御着，虽然动作轻巧灵活，没有被两头怪兽抓住，但是握着链剑的右手已经被“巨魔”喷了一大口浓酸，轻薄的护甲被蓝色的液体腐蚀着。从机械巨人冰冷的钢铁表面看不出表情，不过蓝河知道，操纵着右半身机甲的黄少天的右手一定已经被烧得疼痛难忍。

“马上就好。你们把‘凶灵’拉住。”

黄少天不需要喻文州再说第二遍就知道他的盘算：“倒数的时候叫我！”

 

喻文州瞄了一眼进度条上的“90%”和“98%”，开始了倒数：“20秒！”同时他对着魏琛点头，让“术士”号的右腿向前迈了一步。海里的怪兽“挪威海怪”猛地伸出了腕足要阻止“术士”前去增援的脚步，却不料被魏琛用左手一把抓住了两条腕足。“术士”腹部的中型电磁炮连开六炮，一下子就把两条腕足打断。“挪威海怪”吃痛，不敢贸然再进攻，只是用剩下的六条触手在水底牢牢缠住“术士”号的双腿。驾驶舱内的两人都感到腿部传来一阵剧痛，看来“挪威海怪”主要战斗方式就是像巨蟒那样绞死对手。

“15秒！”

这边的“术士”被缠住了，那边的“剑圣”也陷入艰难的苦战。“巨魔”异常强横的肉身使他们不敢接它一拳或者一腿，所幸它动作比较慢，他们不仅能躲开，还能时不时用腕刃或者链剑偷袭一下；“凶灵”极快的速度令他们防不胜防，虽然“剑圣”可以硬抗它的招数，但是招架不住它那种把他们往“巨魔”怀里逼的战术，为此白白挨了不少下，护甲上已经被打出了许多凹陷。

一旁的蓝河只能在直升机里干着急，心里第无数次恨这直升机里为什么不能装一两颗导弹，为什么只装了一把可怜巴巴的信号枪。

“小卢，电击器！”黄少天大喊，右臂的腕刃刺出，给“巨魔”又留下一个烧焦的伤口。怪兽发出被激怒的嚎叫，加快了动作，变得更加凶猛狂躁。

卢瀚文来不及说话，他左手往上抬，架住“凶灵”的一次攻击，左侧机体被对方趁机狠狠打了一拳，但他咬着牙，左腿往后一踩，抵消冲击力；同时右手伸到中央的屏幕上，灵活地输入指令。

“4211型电击器，准备中，进度36%，准备中，进度36%。”

 

“10秒！”

“‘巨魔’的尾巴！2号机小心！”蓝河话音未落，2号直升机已经被“巨魔”的尾巴击中，落入了海里。“2号机！还听得见吗！快弹出救生舱！”蓝河虽然这么说着，却心知肚明：在这种激烈的战斗前线，飞行员就算成功弹射救生舱，能逃生的几率也基本为零。顾不得看战友的情况如何，蓝河发现“剑圣”号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拍：因为遥感镜头少了一个，缺失了右边的图像。

“3号机上前，扩大右半边视野！”说着蓝河也调整了左半边的视野，同时向后飞了一点。但两头怪兽的反应很快，像是明白了这些一直绕着机甲飞的小玩意的作用，放弃了“剑圣”号，开始追杀他们。

这就是五级怪兽吗，智力的提高？蓝河心惊：“3号机！3号机提升高度！你离它们太近了！”3号机的驾驶员反应也很快，向后避让，堪堪躲过“凶灵”的一爪。

 

“5秒！”

“4211型电击器，准备中，进度99%，准备中，进度99%。”

“术士”号的左手五个指尖突然伸出了五个小型炮筒。魏琛嘟囔着试试看，喻文州没有阻止，因为再缠下去恐怕“术士”的双腿就要被“挪威海怪”绞成一堆废铁了。但是五枚小型火箭炮下去，“挪威海怪”甚至没有稍微松开一些。

那边的“剑圣”号突然从水里再次高高跃起。这回两只怪兽都戒备地向空中望去，“巨魔”再次用双臂挡在面前，“凶灵”则是向后退避。在空中，黄少天把右臂的弹射刀弹了出去，正中“巨魔”的头部。做好了“角力——抓住对方”准备的怪兽措不及防，它刚想拔出弹射刀，却瞬间被刀身上游走的电光电得浑身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从空中落下的“剑圣”号扑向“凶灵”，面贴面地架住它的双臂，同时头尽量后仰避开怪兽的啃咬，迫使它背部朝着“术士”号。

 

“-19等离子加农炮（强）发射，偏离角度修正完毕。”

“重型迫击炮发射，偏离角度修正完毕。”

巨大粗壮的光束从“术士”号的右拳发出，正中“凶灵”的背心，一下就轰出了一个大坑。“凶灵”痛得嘶吼，奋力挣扎，却被链剑狠狠地绑在“剑圣”机体上，后者大有跟它同归于尽的架势。喻文州不敢怠慢，一口气发射了五发等离子炮，再加上两枚迫击炮，直接把这只怪兽轰杀。“凶灵”身上喷出的蓝血溅得“剑圣”的机体上到处都是，甚至连蓝河他们的直升机也波及到了一点。

还没等所有人松一口气，“剑圣”号就被身后苏醒的“巨魔”一拳打进了水里。而二十几米开外的“术士”号耗尽能量，一时没有火力可以支援，只有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狡猾的“挪威海怪”抓住机会，把“术士”绊进了海里，用六根强壮的腕足捆住了整个机身，慢慢挤压。

“这还怎么打？”魏琛无奈道。他突然很想抽根烟。

喻文州苦笑着看他：“有自爆程序，但‘术士’号是核动力，而我们离海岸线太近了。能不能自爆还得等指挥官的命令。”

“‘术士’号是没有救生舱设计的，你确定要这么搞？”魏琛很认真地看着他。

“‘剑圣’号也没有。我们说好了要战斗到底。”喻文州微笑道。

魏琛服了，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提议，只能用一个“靠”字表达心情。然后他又想了想，感慨道：“老夫明年就要光荣退役了，差一点就能过上随时随地抽烟的日子了，唉。”

“起码最后一个任务我们完成得很漂亮。”喻文州看着电子钟上显示的“5:18”字样。确实是非常惊人的战绩，至少是前无古人：一台三代机和一台四代机，缠住了三头五级怪兽五十分钟，而且还杀了其中一头。

驾驶舱内陷入了沉默，然后是逐渐缺氧的感觉。红色警示灯在一片漆黑中亮起，机械的女声一遍遍重复道：“机体整体损坏程度45%，氧气余量89%，机体整体损坏程度45%，氧气余量89%……”

他们在等指挥官的最后指令，是否让他们战斗到底。

 

“术士”号已经无力自救。二十几米外，被摁进海里猛揍的“剑圣”还在奋力挣扎：他们冒着自己被电到的危险，再次蓄能电击器，却被“巨魔”粗暴地折断了左臂的弹射刀。愤怒的“巨魔”把“剑圣”号拦腰抱起，高举到空中，想将它狠狠摔进海底。

这时候一架直升机突然飞近了怪兽，那是蓝河的座机，机身上还刷着一个大大的蓝色阿拉伯数字“1”。

想也没想，蓝河拔出了驾驶舱里的唯一一件武器——一把信号枪。他左手打开舱门，右手牢牢抓着操纵杆。狂风卷着雨扑面而来，蓝河低头在胳膊的作战服上把雨水草草蹭掉，然后对准怪兽巨大的眼睛扣动扳机。

红色的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照亮了漆黑的夜和海面。

蓝河赌对了，怪兽的眼睛非常脆弱。这一下，“巨魔”痛得松手丢开“剑圣”，发出了狂怒的咆哮，双臂猛地伸长就要去抓蓝河。他赶紧把飞机升得更高，顾不得关舱门，只好任它大开着。

“剑圣”号抓住机会一跃而起，赶紧把推进器开到最大功率，甩开身形迟缓的“巨魔”，回去救援“术士”号。

“谢谢啦，蓝河！”黄少天边跑边说道，“下次给你们直升机安上导弹，也能帮大忙！武装直升机才是王道啊！”

“不客气，应该的。”被偶像道谢，蓝河有些受宠若惊，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他赶紧飞得靠后一点，看见镜头里的怪兽被越甩越远，松了口气。

“蓝河前辈！你怎么知道它的眼睛是弱点？”

“呃，猜的。”

“那等会我们弄瞎它再打！”卢瀚文跃跃欲试，斗志仍旧高昂。

“先把队长和魏老大救出来再说！喂喂喂队长听得见我们吗，我们甩开怪兽过来了，你们再坚持一会，坚持住啊，一定要等我们！”

通讯频道里传过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的杂音：“……你们引开它……别过来……”

 

“机体整体损坏程度75%，氧气余量37%，机体整体损坏程度75%，氧气余量37%……”

“估计只能手动引爆了，系统肯定被压坏了。别等指挥官了，等到他下定决心，能源核心早都被压爆了，不也一样是核泄漏。”

“那等到80%就引爆吧，不然都没办法抓住怪兽。”

魏琛有点感慨：“这台机陪老夫作战多年啊。”然后他话锋一转就开骂，“叶修那坑爹货开着五代机都不来！靠，没有机甲随便借一台啊！每次都是我们干苦力活，太卑鄙了！”

喻文州知道他只是想扯开话题，但也忍不住跟着感慨了一句：“确实，如果有‘斗神’号在，至少会多三分胜算。”

“机体整体损坏程度78%，氧气余量34%，机体整体损坏程度78%，氧气余量34%……”

被触手牢牢捆绑的“术士”号背部突然打开，从里头爆出六根紫黑色的粗壮绞索，反过来把“挪威海怪”紧紧与自己锁在一起，这下轮到怪兽想挣却挣不开了。

“还好能抓住。”

喻文州的手已经按上了主驾驶位置旁边的自爆程序键盘。

虽然看不见海里的情况，但是正在全速向他们跑来的黄少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通讯频道里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别启动自爆程序啊队长！那玩意不能停止的！等等我们，马上就把那只章鱼扒下来！”

 

“啧啧，搞什么，没哥在果然不行啊！”通讯频道突然接入了第三台机甲。

蓝河一怔，赶紧低头看屏幕，那个熟悉的声音真不是错觉：香港基地的第五代战甲“斗神”号被投送到了战场上。不是应该在维护吗？蓝河一头雾水，他记得昨天去看的时候，“斗神”号还静静地停在维修厂里。

但是现在红白二色的“斗神”号确实出现了，而且还是以救世主的姿态驾临这混沌天地。

还没等他理好思绪，叶修已经接手了指挥权：“这边我来，你们两个去把‘巨魔’引开，别带进防线，没见过这么能引狼入室的啊。”叶修说着，操纵“斗神”号左手抓着怪兽的头部，右手的等离子炮对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挪威海怪”就是一通九连发。

喻魏二人感觉全身的压迫感一松——“术士”号被“挪威海怪”放开了，于是喻文州也赶紧松开了绞索。“斗神”号把严重损坏的“术士”号拖到岸边，然后转身回到战场：“剑圣”号正把怪兽向东海引去，希望能早点碰到“枪炮师”号。

魏琛爬出了机舱，喻文州紧随其后。

“术士”号已经接近全毁，暗蓝的外壳到处是惨不忍睹的勒痕和凹陷。他们一人站在机甲右肩上，倚着机甲的头部；一人则躺倒在左肩上，把头盔丢在一边。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许多；周围景物不再漆黑一片，头顶的天空透出一点点亮色。

“那家伙有时候还真他妈的可靠啊。”魏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痛快地深呼吸。

“不过‘斗神’号不是还在维修吗？”

“谁知道，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大概吧。”喻文州谨慎地说道。

 

凌晨五点三十五分，一夜的狂风骤雨终于有了停歇的征兆，天空的颜色开始一层层变浅。越来越接近战局，“枪炮师”号为了防御突发情况已经改为自主行走，身后跟着两组直升机。屏幕上的图像突然发生了变化：远处海水翻涌，有两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离她们越来越近。

“是黄少天他们！”苏沐橙叫道，开始测算火力距离。唐柔马上接入了对方的通讯频道：“我们到了，怎么配合你们？”

“你们来得正好！快快快一起宰了这头怪兽别让叶修得手！‘巨魔’防御很高就是动作太慢，我们把它抗住然后你们用重火力秒了它！就这么说定了啊！”

苏沐橙瞄了图像上一眼伤痕累累的“剑圣”号：它连左臂的腕刃都被打断了，右手的链剑也不翼而飞，身后跟随的直升机也只剩下一架。苏沐橙在心里摇头，对他的“我们把它抗住”不是很有信心。那边唐柔已经否决了他们的提议：“还是先冻住吧！”说着她已经输入了指令。

“枪炮师”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左边肩膀上的炮口汇聚着晶蓝色的光芒。“绝对零度冷冻炮，准备中，进度33%，准备中，进度33%。”

“给你们5秒时间，离它远点！”唐柔说道。“剑圣”的直升机组已经进行了数据互联，她发现“巨魔”并没有对方说得那么简单。

“我们躲得开！”卢瀚文一向很乐观。

“柔柔的意思是，我们的冷冻炮刚被改装成了范围冷冻，不是以前的小面积冷冻枪。”苏沐橙开始准备导弹，微笑道，“如果你们还那么有把握就呆着别动。”

“3秒。”

向后一跳躲开怪兽的纠缠，“剑圣”号落入水中的姿态显得颇为狼狈，因为它用于空气动力平衡的背部装甲已经被打坏。

“2秒。”

不止是双足的推进器，连背部和关节处的推进器也被开到最大，“剑圣”灵敏地高高跃起，竭力远离怪兽。

“1秒。”

冰蓝色的冷冻炮正中“巨魔”的左侧，顿时给怪兽挂上了半身晶莹的霜甲。这冰霜铠甲显然没有表面那么美丽无害，刚刚还张牙舞爪地追杀“剑圣”的怪兽痛苦地撕扯自己被冻死的血肉。

“我觉得这玩意有必要推广一下啊实在太好用了，电击器那蓄能时间太长了差点没把我们坑死，或者给‘术士’装一个也行啊你说是吧小卢？”黄少天死死盯着悲惨的“巨魔”，有点羡慕。

挣扎之中，五级的“巨魔”非常彪悍地扯下了自己左臂。血肉已经被冻死，没有流出血液。怪兽双眼血红，显然已经彻底疯狂。见状，“枪炮师”号胸前的护甲移开，露出了导弹发射器。

“AKM反怪兽六联动2X90导弹，准备中，进度66%，准备中，进度66%。”

“快让开！”唐柔本以为“剑圣”号在落地之后就会远离炮火范围，没想到他们反而一动不动地停在怪兽前面，正好挡在导弹的轨道上。

“想让也得让得开才行啊！你以为我们想为这玩意挡枪？我们还是有点审美品位的好不好！”黄少天无奈了。

“剑圣”刚刚的全力一跳代价非常大。系统发出绝望的警报：“无法行动！能源严重不足！无法行动！能源严重不足！”机舱内的红色的警示灯映得“4%”这个数字非常刺眼。这种硬件上的问题是再天才的驾驶员也没法弥补的。

“那就没办法啦，你们牺牲一下吧，全世界人民会记住你们的！”嘴里开着玩笑，苏沐橙已经取消了导弹指令。

疯狂的“巨魔”摇摇晃晃地向“剑圣”号走去，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先干掉这个敌人。

“我们把它引开，你们赶紧跟指挥台联系，让人赶紧把你们带走。”苏沐橙说着，操作“枪炮师”号挑衅，右臂的火箭炮连发三炮，想把“巨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苏妹子你们一台机甲行不行啊，要不我和小卢开两架战斗机来帮忙？哦对了蓝河的技术也不错，三台战斗机总够了吧？”

蓝河听得汗颜，对偶像胡侃功力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

 

“去去去，哥的人哪是让你瞎使唤的。”叶修在频道里插话。

配备了双核动力的五代机“斗神”号的速度极快，及时赶到战场。叶修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情况：“黄少天反正你们也动不了，镜头借我用用呗。”

蓝河这时候才注意到“斗神”号身后确实没有跟着直升机。他赶紧一手改数据传输设置，一手操作着直升机飞过去，主动担任了“斗神”号的身后镜头。

叶修的注意力被蓝河的座机勾过去了：“哎，怎么这么惨，门都没了啊？”

蓝河扶额：“来不及关门，后来被腐蚀掉了。”

“你看，跟着黄少天就是这么危险，还是跟我混吧。”

黄少天不满了：“要怪也是怪那个怪兽乱喷酸水，关我什么事！而且当着我们面挖我们组的人，太无耻了啊！蓝河千万别听他的，要是跟他混，你分分钟要被他气死——我靠！你敢不敢先打个招呼！！”

“斗神”号抓着“剑圣”号的胳膊，猛地发力把它拽离了怪兽的攻击范围，然后用力向旁边推开。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剑圣”被推得坐倒在十几米外的海水里，只剩下肩和头部还在水面上。驾驶舱内的黄少天和卢瀚文被这番突然变故撞得头冒金星。

“不聊了啊，哥要专心战斗了。”叶修笑呵呵道。

红白色调的“斗神”号抽出了右臂的战矛。

一架残破的直升机守在它背后。

 

蓝河的双手有点颤抖，身体在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战斗之后不免陷入疲惫。但是精神却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被再度点燃。

这不是蓝河第一次跟叶修并肩作战。

在六个月前的那场激烈战斗里，他也是像今天这样，一开始先给“剑圣”号当镜头，后来转而为“斗神”号提供视野——因为对方的直升机组已经全部阵亡。那场袭击来得太突然，香港基地的四台机甲刚出发就遭遇了怪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苦苦死守了三个小时，从凌晨五点到上午八点，终于等来悉尼的救援。

蓝河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待那场激战，他只知道，战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甚至把什么保家卫国的考虑也完全忘记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图像传过去。眼睛里只有两个目标：机甲和怪兽。

到最后还能战斗的机甲只剩下“斗神”号，于是他满心满眼里只有那台红白两色的机甲：死死盯着“斗神”号的动作，配合着它的攻击和闪避来飞高飞低，从叶修的视角来考虑视野的盲区，仿佛两个人已经合为一体。一开始是他主动配合叶修的每一次转身和出击，到后来叶修注意到这台坚守的直升机，信赖地把身后的视野都托付。

这就是机甲驾驶员和直升机驾驶员之间的“通感”吧。蓝河这么想道。

 

“想啥呢？”叶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让蓝河一瞬间有种“他们真的大脑相连”的错觉。对方接着说道：“别去‘追兔子’啊，好好干。”就像在提醒身边的驾驶员小心同步失败一样。

蓝河笑了，问道：“你怎么来了？‘斗神’号不是还在修吗？”

通讯频道传来对方轻松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正在激烈地战斗：“你都在场上了，哥能不来么？”

谈话之间，这场战役已经接近尾声。如同十一年前的“尤里卡突袭者”号，五代机甲“斗神”号集合了目前最先进的技术，无论在速度、护甲还是能量上都是顶尖的存在；何况“巨魔”已经被逼得自断一臂，更不可能与它抗衡。

“斗神”手持战矛，一阵快速抢攻，迫使怪兽背部朝向“枪炮师”，陷入标准的前后夹击阵型。合作多年的苏沐橙知他心意，根本不需要语言交流，双手连按再次祭出导弹。六发AKM反怪兽导弹把“巨魔”后背炸得血肉模糊，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前扑倒，溅起几米高的浪花。“斗神”号向前跨了一步，提起战矛狠狠往怪兽背心补了两记。“巨魔”悲鸣着挣扎了一下，终于瘫倒在海里。

结束了。

蓝河的双手还搭在各种按键上，不自觉地喘着粗气。他把屏幕上的图像拉到最大，看着不再动弹的怪兽被海水淹没，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还跳得很快，疲劳像潮水一样席卷了他。他倒在座椅里，想跟叶修说点什么，又觉得好像完全不必开口。

风从没有舱门的一边灌进来，让蓝河的思绪一点点冷静下来。他隔着厚重的头盔望向外面，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天空变成了充满希望的亮蓝色。他们刚刚又打赢了一场战役，保护了不知多少人。他欣慰地想道。

“蓝河。”

“什么事？”

“没事，就想叫叫你。”叶修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累。

蓝河情不自禁地用左手按着心脏的位置。这种混合着安心、信赖、疲惫、喜悦、欣慰和心酸等等情绪的感情，是自己一个人的吗，还是他们之间的“通感”？心脏那块地方莫名地饱涨，都快盛不下了。

叶修又说话了，蓝河。他叫他名字，叫了一遍，又叫了一遍，声音低哑，语气像叹又像笑。

听得蓝河心里那堆复杂的情绪简直要爆炸。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叶修。

对方顿了一下，带着笑意道，再叫一声。

声音拂在他的耳膜上，毛绒绒的。他正要回答。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众人都以为死了的“巨魔”突然从水里一跃而起，拼尽全力掐住了“斗神”号的咽喉！而叶修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反抗：手中的战矛掉进海里，“斗神”的双臂垂下，任怪兽扼住自己的致命处。

蓝河一下清醒过来，着急地大叫：“叶修！”

对方却毫无反应，频道里一片死寂，好像刚刚叫他名字的人只是他的幻觉。

“枪炮师”号也被这突变惊了一下，不过苏沐橙马上反应过来，指挥唐柔准备等离子炮和冷冻炮，同时在频道里喊道：“叶修你醒醒！怪兽还没死，快回神！”

蓝河被她这么一喊就明白了。叶修这台“斗神”号是目前唯一一架单人机甲，为了确保发挥叶修的实力，同时不让他精神负担过重，设计师们发明了“人脑——生物脑”通感技术。本来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的精神负荷，现在由一个人脑和一个合成生物脑分担。所以叶修不会有搭档难寻的困扰，但是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比任何人都危险——比如现在，他就迷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而谁也无法帮助他。

眼看着“巨魔”就要把“斗神”号硬生生掐得身首分离，但“斗神”还是毫无反应，乖顺得不得了；而远处的“枪炮师”号正在蓄力，离开火还差好几秒。蓝河咬牙，一手拿起信号枪，另一手开着直升机向怪兽俯冲过去。

但是在他手里吃过亏的“巨魔”哪里会让他得逞，尾巴一甩，就要去帮蓝河拆另一边的舱门。蓝河见状只能赶紧撤回手操作飞机，手一松，信号枪就在这阵慌乱之中掉进了海里。

蓝河看见唯一的武器被大海吞没，整个人都愣了。然后他一咬舌尖，用剧痛迫使自己镇静：妈的，拼了！

即使已经不抱希望，蓝河还是在频道大喊道：“叶修！快回神！接住我！”他把直升机速度提到最高，在怪兽头部盘旋了几圈，对准“巨魔”那只巨大的左眼，一头扎了进去！

蓝河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幸好“巨魔”眼睛这个目标足够大。

等直升机结结实实地撞进对方眼球之后，他的想法马上变成了庆幸作战服能抗强酸。高速冲撞和螺旋桨把“巨魔”脆弱的左眼眼球搅烂，流出的体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浇得直升机和身上的作战服都发出被腐蚀的可怕滋滋声。

一击得手，蓝河抱着一丝侥幸想赶紧撤回去，却被怪兽连机带人一爪子拍进了海里。

“巨魔”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叫，把“斗神”号重重丢开。左眼淌着蓝色的血水，它用独臂愤怒地翻搅海面寻找刚刚重创它的小东西，后肢在原地狂躁地踩来踩去。蓝河给它造成的伤口是如此之痛，以至于“枪炮师”号连开了两发冷冻炮和三发等离子炮都没能拉回它的注意力。

掉进海里的蓝河被怪兽搅出的急流颠簸得晕头转向。不断变化的水流让他在海面上沉沉浮浮，一会随着直升机勉强露个头，一会又被浪头压到水底。他解开安全带，想弃机逃生，可是怎么逃？旁边有一头虎视眈眈的怪兽翻弄着海水，光是弄出的漩涡和波浪就能要他的命。

蓝河绝望了，愤愤地想，靠，都怪叶修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变成鬼也一定要揍他一顿。

 

远处的苏沐橙和唐柔更是心急。“枪炮师”号的主要武器都进入了冷却，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河那架直升机搞自杀式袭击。

要是自己能更强一点就好了！两个女孩子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

苏沐橙用力一抿嘴唇，看向唐柔。唐柔横下心把头一点，“枪炮师”的左臂进入了蓄能状态，只是这次亮起的光芒变成了金黄色。

“铪-178m2高能伽马射线炮，准备中，进度39%，准备中，进度39%。”

“枪炮师”号大步跑近怪兽，苏沐橙谨慎地控制着距离，一边在通讯频道里呼叫蓝河：“蓝河听得见吗？撑住啊！马上就好了！”

蓝河想说话，但是解开安全带之后整个人被撞得晕晕乎乎的，还时不时被迫呛水，根本来不及答话。

“铪-178m2高能伽马射线炮，准备中，进度79%，准备中，进度79%。”

要是哥哥的话一定可以……苏沐橙咬了一下嘴唇。

一旁的唐柔突然出声：“就用押枪打法吧，你来控制！”苏沐橙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唐柔用同样认真的眼神回视：“不是说好了吗，要让叶修和苏沐秋好好看看。”

眼眶突然一热，苏沐橙冲唐柔点头，双手快速在屏幕上点过，临时接管了左臂的控制权。同时唐柔也暂时获取了右臂指挥权，分担她的精神负荷。

“左臂伽马射线炮进入手动控制模式，偏离角度无法自动修正，是否确认？”

“确认！”

“铪-178m2高能伽马射线炮，准备完毕，进度100%，准备完毕，进度100%。”

“枪炮师”号向前跨了一步，单膝跪在海水里。它抬起左臂，黑洞洞的炮筒以一个比水平略高的仰角对准了不远处发狂的“巨魔”。

苏沐橙盯着屏幕上的瞄准镜和各种不断变化的数值，心里出奇地冷静。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押枪的诀窍在于找重心，沐沐你看，就像这样……”

首先，破坏重心！

“枪炮师”号一炮轰出，正中“巨魔”的背，强烈的爆炸冲击力生生让它往前跌了一步。还没等它转过身来，“枪炮师”又是连续两炮，逼得它踉跄向前，差点摔倒。

然后，追随重心！

左臂调整高度，“枪炮师”几乎整个跪倒在水里。炮筒呈现出一个大仰角，对着还没找到平衡的怪兽连开三炮，每一发都间隔了一两秒，富于技巧地瞄准了怪兽不断变化的重心。重心不稳的“巨魔”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上离地。

最后，制造重心！

“枪炮师”抬高炮筒，又是三连发，极其精准地瞄准怪兽背部的同一个部位。同时它每开一炮就调整一次角度，力图把怪兽押送到自己计划好的地点。

第一炮，十五。一炮射出，苏沐橙又在心里默念道，第二炮，二十四。

押枪的诀窍就在于根据对方的重心变化调整攻击的角度和力度，在破坏重心的同时引导与制造自己想要的新重心，进而控制对方的落点。“巨魔”被巨大的连续冲击打得持续浮空，离蓝河落水的海域越来越远。

第三炮，三十六。苏沐橙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显示屏上的机甲左臂被触目惊心的红色覆盖了：“蓄能不足，无法发射！蓄能不足，无法发射！”

功亏一篑！

苏沐橙不甘心地看着已经被打得浮空的“巨魔”。

差一点，还差一炮就可以把它彻底送出这片战场！

“枪炮师”号右手突然向前抬起，五指合拢，指尖的五枚火箭炮聚在一起射出，补上了最后一击！

唐柔直视着前方，右臂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动作。

虽然她没有开口，但是苏沐橙能听见她的声音在脑海里坚定地响起：“一起，战斗到底。”

就像哥哥说过的那样。她心里既暖又酸。

 

虽然没有打出完美的押枪，但是“巨魔”已经被成功地押离了战场，倒在离蓝河那片海水十几米远的地方，生死不知。

此时，被甩到一旁的“斗神”号终于重新开始了动作：它从海水里爬起来，大步向“巨魔”走去。

“你回神啦？”苏沐橙惊喜道。她没想到叶修居然这么快就找回了自我。

叶修声音含糊：“嗯，回来了。”

“斗神”号走到怪兽面前站定，右手的等离子炮打开，把“巨魔”里里外外轰了个皮开肉绽，再也没有装死的可能性。

“快去救蓝河！”唐柔提醒道。

叶修不发一言，“斗神”号转身跑到那片海里。性能超神的机甲却对着海水无从下手：搅水吧，怕把蓝河卷到什么漩涡里；但是不动手吧，海面上又风平浪静的，哪里看得出曾经吞没过一架直升机？

叶修面对深蓝色的、平静到近乎不怀好意的海面，沉默了。清晨六点，太阳从远处的海平线上跃出，把机甲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海面上。“枪炮师”号从远处慢慢跑来，在它身后几米处站住，同样默默注视着海面。

“蓝河他……”唐柔不敢说出口。

叶修一直沉默不语，苏沐橙也不敢说话。

 

通讯频道突然传来一声极大的杂音，尖锐地划着他们的耳膜：“……我……在……叶修……”

海底的暗流向上推着一个深色物体，看样子像是螺旋桨。

“斗神”号迅速地伸出右手，往它底下一抄，捞起了一架残破不堪的直升机。蓝河从里面狼狈地爬了出来，作战服里进了不少水，沉甸甸的。他一屁股坐在“斗神”的掌心里，怀里抱着通讯的头盔。

“斗神”号把直升机和小人捧到眼前，钢铁战甲的表面看不出表情。

你要道谢还是道歉都赶紧的啊，反正哥现在摘了头盔听不见。吐了几口海水，蓝河累得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坐着冲机甲的头部笑，边笑边喘粗气。

“斗神”号空出的左手抬起，碰了碰头部的耳朵位置。蓝河抖抖头盔里的水，戴上头盔，接入了通讯。

 “枪炮师”号不知何时已经断开了跟他们的通讯链接。通讯频道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蓝河。”叶修终于开口。

蓝河发现准备好的大骂一顿的台词都突然忘得精光，最后憋出一句：“怎么了？”

“生物脑还在维修。”叶修解释道。

“所以你刚刚没法控制机甲？”蓝河心想，怪不得一开始不让“斗神”号参战。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刚刚突然数据过载，晕过去了。”

蓝河差点跳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驾驶员的神经系统承受不了机甲传来的大量信息就会崩溃，驾驶员也会当场死亡。

“怎么这么乱来！”话一出口，蓝河就后悔了。要是他们能打得过，叶修又何必冒着暴毙的危险来救场。

蓝河正琢磨着要不要道歉，对面又发话了：“哥还流着鼻血呢，这么凶合适吗小蓝？”

“合适！”蓝河又好气又好笑，瞪着机甲的头部，像是要把钢板瞪穿。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轻笑。“斗神”号的右手往里收了收，把小人带到眼前。蓝河坐着伸出手，正好够到机甲的眉心位置。

他勉力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机甲的脑袋。

“斗神”号的左手也做出了笨拙的拥抱姿势。

初生的朝阳照在他们身上。天空高远，风平浪静。

 

叶修。

再叫一声。

叶修。

哎。

 

END

 

 

后记：

给夜君的补偿生贺！这回让你凶残地拿下了一血，开心吗→→

 

各位一定已经憋了很多关于“卧槽这术士怎么用的都是各种炮”之类的吐槽，请尽情地……笔者第一次写战斗，槽多请随意吐……

 

以下是关于本文中一些与原作有出入的设定解释：

一、注意事项中提过的重大设定改动“机甲视野有限，需要直升机为其弥补”的解释如下：

首先对这里没法拿出比较严谨的考据表示歉意。至于机甲的视野是否真的需要直升机来协助覆盖的问题，笔者也有过疑问，但是电影中确实有直升机在坚持不懈地转悠。于是去贴吧之类的地方查了一下。大家讨论得非常热烈……可惜笔者没看懂讨论过程。不过大家好像都基本认可了这种“直升机协助视野”的结论，于是笔者就大胆上阵了。

其次是笔者大胆上阵的理由。电影的最后一战中，主角两人面对四级怪兽“雷兽”，雷达上和屏幕上都没有显示有怪兽，主角说什么都看不见。最后是指挥台的人在通讯中大吼让他们看五点钟方向（还是两点钟？具体不记得），于是主角大惊，猛地操作机甲转头去找怪兽（当时他们在海底，身边没有直升机）。

笔者根据这个转头的细节，认为机甲的屏幕视野是有限的，需要外界如直升机的支持。虽然不能排除“下意识反应”、“海底实在太黑”、“看不见怪物无法瞄准”等答案，但是这个地方起码给了直升机加入战斗的一个理由。

PS：指挥台的人可以看见怪兽是因为人类在怪兽裂缝那里摆了无数个检测仪器，用于发出警报，而主角们当时正在裂缝那里。直升机加入战斗的理由还可以有很多更靠谱的，比如“为指挥台的人提供即时全景情报”等，这样也可以解释它们为什么不负担战斗任务——因为在电影中直升机没有参与过战斗，所以本文中没有让蓝河他们拥有武器……

 

二、这篇文的五级怪兽实在太弱了，大家别被文中的渣怪物迷惑了，五级怪是很强力的，这里写出来的玩意也就二级怪的水平。但为了显示主角牛逼，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说这是五级（扶额）大概只有肉盾“巨魔”的身体硬度是五级水准。

挪威海怪，即北海巨妖克拉肯，就是传说中的疑似巨型鱿鱼的存在。

 

三、战斗的武器基本都是原设定中各种机甲技能的组合。笔者实在是想象力有限，惭愧。也不知道那些武器这么随便组装会不会出问题……最后“术士”号要自爆的时候其实用的是六星光牢（呃，意会就好），尽力让它一点也不帅地术士了一把。

 

四、“斗神”号这种“用生物脑代替人脑去分担精神负荷”的设定在原作中没有，但是原作有单人驾驶的例子。

机甲的名称是这么来的：“术士”和“枪炮师”都是三代机，用的是职业名称；“剑圣”是四代机；BUG修驾驶的是五代机“斗神”。

 

叶修说的“追兔子”是一种常见的同步失败。建立通感的时候，机甲的两位驾驶员要让智能传送缓冲器（RABIT）捕捉脑脉冲。这时如果有人胡思乱想，同步就会失败。

 

最后感谢豆瓣上“梦见乌鸦”整理的《环太平洋》资料，非常简明全面。

 

感觉要解释的地方已经说完了。这应该是我写过最啰嗦的一篇后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