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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王叹之是一头龙03(封叹封/惊悚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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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整个小区已经入睡,只有一间顶楼的公寓还亮着灯。

“‘猫轻巧地跳上书桌,优雅地用尾巴把桌面上的一堆照片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不屑地斜睨了侦探一下……’”封不觉一边紧张地念叨,一边飞快地打字。显然,他那本《二流侦探和猫》已经到了截稿期限。

平心而论,封不觉还是一个质量比较有保证的作者。当然,这个质量保证不是指那个三天两头玩隐身掉线的更新速度,而是指每一章的平均质量——在总体上还是相对一致的,有低谷期和疯狂赶稿期,但是不至于烂到让人摔书骂街的地步……不过,鉴于他的风格常年徘徊在被人查水表和被人寄刀片之间,也很难分辨他的低谷期和赶稿期就是了。

“啊……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想开天窗。放一页白纸,写上‘外出取材’四个字,一切就都解决了呢……”封不觉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下,电脑屏幕上那页A4纸的空白正在以可见速度被填满。写这种过渡情节是他的强项,比如一人一猫那种充满互相鄙视和敌意又隐藏着友谊的对话。

封不觉满意地看着拖了快一页的无下限用梗和吐槽,摸着下巴检查了一下用梗出处和错别字:“一句对话一空行,不知不觉一页版面就过去了呢……而且编辑一问起来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推进剧情必不可少的桥段。这就是对话流的真谛啊,想当年大仲马……”他恬不知耻地自比为大文豪,同时右手用力地敲了一下回车键,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思索着接下来的剧情场景。

 

在封不觉疯狂赶稿的时候,王叹之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确切地说是看动物纪录片的字幕,因为他关了声音。说起来,他来到封不觉家里这三个月以来,娱乐活动接近为零:每天就是看看电视、报纸和小说(封不觉会帮他挑书:“以你的智力值,看看这本也就到极限了吧。”),观摩人类的烹饪艺术,旁观封不觉码字,还有就是在封不觉玩游戏的时候上会网(“你的存在深刻地证明了一个道理,在网络上没人知道你是头龙。”)。

当然,除了娱乐之外,王叹之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包括每天的冥想修炼,履行下任族长的职责处理一些小事情,定时向父亲汇报现世情况,以及打扫卫生和出门买菜。后两件事情的画风有点违和,是因为饲主封不觉表示“小叹同学,我对跨性别乃至跨种族的社会关系的可靠度保持怀疑,所以肉偿就算了,你就随便干点智商范围内的活吧”。

纪录片放完了,王叹之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赶稿中的封不觉。他想了想,站起身走向厨房,随口招呼道:“觉哥,要不要吃点苹果?”

封不觉忙中抽空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评估“让王叹之去洗水果”是否会对他的中二圣域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最后点了点头,接着回头看屏幕。

王叹之耸耸肩,从餐桌上挑了两只苹果拿去洗了。他看着滚着水珠的苹果,又想了想,召出小型风刃切好装盘,再插上两根牙签。

其实这可以看出王叹之的双商还是比较高的,尤其是情商。面对封不觉这种毫无威胁力的人类,他没有摆出高傲的龙族架子来,而是表现出体贴善良的一面:像是对白吃白住心怀愧疚一样,主动积极地承担各种力所能及的工作,完全忘记了封不觉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更加有求于他。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另一种形式的双商低下、一根筋死心眼、吊死在一棵树上之类。

 

“觉哥啊,今晚又通宵?”王叹之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趴在封不觉的椅背上,往电脑屏幕那里探头探脑。

“是啊,明天上午老陈要来,就是我那个编辑。之前已经电话催了好多次了……唉,催稿嘛,无非就是催命连环Call和上门送刀片呗。”封不觉随口答道,浑然不觉自己话语里的奇怪之处。他揉捏着酸痛的后颈,考虑如何叙述案发现场会显得更加真实一点。

“‘听见卡萝儿夫人的尖叫,侦探猛地冲向别墅东侧的房间。但是他来迟了一步——之前还端坐在沙发椅上的丹尼斯已经成了一具新鲜尸体!他跨过瘫倒在地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里。只见丹尼斯先生的头歪向一边,双眼翻白,口半张着,神情可怖;他的脖子、领口、上衣,都沾满了鲜血。’”王叹之念完,却发现封不觉立即开始了删改。“觉哥,我觉得这段写得挺好的啊,就不用再改了吧。”他吓了一跳,真诚地劝阻道。

“不太合适,”封不觉快速地说道,“虽然场景交代得够快够全,但是人物互动太少了,气氛不够紧张。而且侦探也不是那么淡定的人设。”

往自己嘴里塞了两块苹果,王叹之似懂非懂地看着封不觉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移动、敲击,时不时用鼠标调整一下字句的位置。

“添了几句对话和心理描写,在对话里交代信息……嗯,这样就流畅很多。”封不觉看着修改稿点了点头,也拿了一块水果慢慢嚼着,“咦,这苹果挺甜啊,你在超市买的?”

王叹之摇头道:“不是啊,今天买菜回来碰到刘大妈,帮她提了点东西,她顺手给我的。昨天那把青菜和葱也是卖菜的力哥硬塞给我的,还挺新鲜。”

“看不出来你小子人缘还不错嘛。”封不觉虚起眼道。因为他住这小区几年来从来没享受过这种亲切待遇,而王叹之才住了几个月……

王叹之没有选择诸如“人品与情商果然是成正比的”之类的嘲讽回应,只是傻笑了一下,绕开话题:“那觉哥你继续,我先去睡了。”

“今晚我通宵,你可以睡我床上,反正我说不定还要去沙发上打个盹。”

封不觉家里不是没有客房,只是因为客房被书柜和其他杂物占据了,再加上他们都不想收拾,就一直维持这种“沙发+床”的模式。封不觉对此没有什么愧疚感,一直睡沙发的王叹之也没有非议,因为他睡觉的时候会恢复龙形,这样一来,床、沙发和地板的柔软度就不存在任何差别……

趴在椅背上的王叹之早就困得不行,他取消了人形幻化术——一头小龙跃到封不觉的肩膀上,用鼻尖上的小钝角蹭了蹭封不觉的后颈。

封不觉顿时感受到后颈处传来温暖的触感,先前僵硬发麻的地方被烫得一阵熨帖轻松。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小龙的头。

施展完治愈术的龙好像比之前更困了,黑亮的眼睛半阖着。它蹭了蹭封不觉的掌心,转身跳到地上,像猫那样轻捷地跑向主卧室。

封不觉看它的背影,笑了笑,站起身去给自己泡咖啡。

 

第二天,躺在沙发上的封不觉是被王叹之摇醒的。睡眠不足的大脑就像在经历一场宿醉,他非常不情愿、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了?”他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还不到早上十点,这说明他才睡了六个小时左右。

“你的编辑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还有十分钟就到楼下。”王叹之非常无辜地看他。

“靠,老陈这么早来干嘛,早上十点是个正常人都在睡觉吧……”封不觉抱怨道,但还是从沙发上坐起来,甩开对方不知何时给他盖上的外套,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你的生物钟才不正常吧!”王叹之扶额。

 

十分钟后,封不觉已经洗漱完毕,甚至还换了衣服,吃了早餐。而门口的对讲机也响了起来。

“老陈这回还挺准时啊……”封不觉念叨着走过去,还是一副没睡够的不爽脸,拿起听筒,“喂,老陈?”

结果对面意外地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这让他猛地清醒了许多:“你好,是封不觉先生吗?我是安月琴,接替陈先生的新编辑。”

 

登门之后,安月琴好像对王叹之的存在有点讶异,她低头看了一眼资料表。

封不觉瞬间明白了原因:“安小姐,这位是我朋友,王叹之。”

安月琴脸上的惊讶之色消退了不少。她对王叹之露出了非常职业化的笑容,温和而得体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今天预约了封先生谈工作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请问你是否可以……?”

王叹之赶紧摆摆手:“我知道,这些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不旁听了。呃对了,你先请坐。”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封不觉在安月琴身后关上门:“随便坐。要喝点什么吗?”

“不必麻烦了……”

她刚说出这半句话,封不觉就高兴地打断了她:“那太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之处。

安月琴无语,出于良好的教养,把后半句“给我杯水就好”咽了下去。

“对了,老陈怎么了?”

“他压力过大,辞职了。”安月琴淡淡道。

“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啊,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封不觉随口接道。

王叹之找出纸杯,为女编辑倒上一杯水,再递给封不觉一杯咖啡。

安月琴向他点头道谢,然后回答道:“因为他正是由于你才会压力过大。”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很认真。

封不觉愣住了:“哈?我怎么了?”

安月琴小小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吐字:“从、不、按、时、交、稿。”她音量不高,但那种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气势足以让封不觉脸色突变,险些被自己一口咖啡呛死。

王叹之正在走回卧室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估计是在偷笑。

 

在卧室里无聊地躺了一个小时后(他对封不觉床头那本《所罗门之钥(英文)》不感兴趣,但是又不敢随便动其他书),王叹之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推开房间门,王叹之就惊了,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句人类之间很流行的话“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只见封不觉对着紧闭的大门,保持着跪姿……

“呃,”王叹之小心翼翼凑过去,“呃,觉哥?”

“改成半月刊……加更百分之三十……按时交稿……”封不觉两眼无神,以头抢地,口中念叨着他听不懂的词汇。

 

安月琴带来的坏消息对封不觉的打击非常大,因为他的拖延症已经晚期不治了。虽然严格来说,他拖稿确实是跟“精益求精”和“追求完美”的习惯有关,但是这显然也跟“没有细化到章节的大纲”和“以尊重灵感为由不做大纲”有关系。更何况他正在玩惊悚乐园这个游戏,这就大大增加了他拖稿的可能性,正所谓“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渣游戏”……

所以,虽然距离下次交稿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封不觉已经切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燃眉之急。

鼠标滑轮往下滑,他一目十行地看着自己昨晚赶的稿子,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把鼠标滑轮往上滑,看之前的稿子又看了半个小时,但是对新情节还是毫无头绪。“啊——!”他双手揪着自己头发,狂躁地吼出声,把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王叹之吓得差点滚到地上。

“不行,再这样下去除了把脑子搅成一坨以外不会有任何效果,还是干点别的好了……不如,玩会游戏?”封不觉说着,看向了游戏舱,然后以强大的自制力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不不,游戏一入深似海,从此更新是路人,这可是无数人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

为了避免游戏舱的诱惑,封不觉甚至闭起了眼睛,开始背诵般若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后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物体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他睁眼一看,眼帘里立刻映入了王叹之满是关切之色的脸,以及那只搭在他额头上量体温的手。

“觉哥?”王叹之见他睁眼,松了一口气。小叹同学看的现世的正经书不多,在各种古装电视剧的熏陶下,倒是懂了很多走火入魔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封不觉没有回答,反而沉默地盯着王叹之看了好一会。就在对方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的时候,封不觉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好了,就这样!”然后他猛地把王叹之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拍掉,一个箭步蹿过去按下电视机开关,然后举起遥控器,用一种激动人心的语气宣布道:“决定了!逻辑风暴!”

“啥?”王叹之一头雾水。

“嗯,简单解释一下好了,”封不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忙碌地浏览着可选的流媒体节目单,“包大人和我有空聚会的时候就会想一个主题,然后连续看上几个小时电影。哦对了,包大人是我发小,还没跟你介绍过——那个的公务员这半年被外派公干了。”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招呼道:“过来坐。让我想想,逻辑风暴……看《盗梦空间5》吧。”

王叹之一听也来了兴致,跟着跳到了沙发上,虽然他连什么是《盗梦空间》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封不觉此举只是想逃避赶稿压力。

封不觉看了一眼时钟,快十二点了,虽然他刚睡醒还没食欲,但是王叹之大概会饿。于是趁着王叹之恶补《盗梦空间》系列简介的时候,他订了一个披萨和几瓶啤酒。

 

时针指向了下午两点半。

桌上的披萨被消灭了一半,边缘焦脆的培根片已经凉透。最后一瓶啤酒刚被打开,泡沫溢出了瓶口。电视上的男女兢兢业业地演着追杀与被追杀的大戏。

说实话,封不觉从来没有在聚会观影的时候睡着过,尤其是在看烂片的时候——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打联机游戏一路同甘共苦地拼杀到BOSS面前然后队友突然掉线一样,属于可以理解、不可原谅的坑爹行为。

但是——凡事总会有那么一次例外——大概是通宵赶稿太疲惫,或者是编辑带来的噩耗太沉重,也有可能是电影太对不起他的期待值、披萨分量太足、啤酒味道太棒,甚至可能是下午的阳光太好……总之,这个十分钟前还在抱怨“这个系列越来越自甘堕落”、“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主角的图腾是什么”和“诸君,我们又一次直面了反派的智商”的人,头一歪,栽到了专心观影的王叹之肩上。

王叹之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惊得差点跳起来。在确认封不觉只是睡着之后,他冷静下来,尽量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用遥控器调了静音。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想把自己挪出封不觉的倚靠范围。但是他才动了一下,封不觉就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句什么,吓得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于是王叹之换了一个努力方向,一边竭力地稳定着左边臂膀,同时努力伸出右手去够那件早上被封不觉丢开的外套。

就这么折腾了将近十分钟,好不容易帮对方披上外套,王叹之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扭头看了一眼,确认封不觉睡得正熟之后,终于放下心来。

王叹之放松地、慢慢地靠进沙发里,紧绷的肌肉一点点地松弛下来。

对面的电视机正放映着电影的结局:男主角在女主角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图腾,一起摆脱了无穷的深海梦境。他们奋力踩水,向海面游去,终于在氧气耗尽的前一刻浮出了水面。然后他们在晴朗无云的蓝天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接吻,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喜悦。

他笑了一下,关掉了电视机,决定也睡一会午觉。

四月底的S市阳光暖洋洋的。

 

 

 

我喜欢跟人类打交道是因为他们总能让我感到意外,嘿嘿,虽然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By伍迪,魔鬼

 

 

TBC

解释一下:小叹睡觉时通常恢复幼龙形态,以减少能量消耗,但是不代表他一睡觉就会自动断开能量供应……那也太有失下任龙族族长的水准了……

说实话,笔者从来没写过这么甜的内容(要承认这个事实真有点尴尬)
OTL,进入不自觉谈恋爱mode这个画风就突然崩裂了……
各位绝对猜不到笔者在这章遭遇的最大危机是什么——猜到的人可以点一个梗。(完结前有效。)

总之,欢迎批评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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